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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1章 和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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富富走的時候沒關門,買菜回來直接進來,江海州正在門口等著她,看到來人直接把菜接了過去。

富富楞了楞,有些受寵若驚。

“你……把自己收拾幹凈了啊。”富富說。

“要做飯。”江海州言簡意賅,拎著東西,忽然低下頭,“你腳多少碼。”

“40。”

江海州:“……”

一般情況下,女生40的腳被問及的時候不應該有一點不好意思的嗎?

江海州記得曾經聽過班裏一個女同學問另一個多大的鞋碼,說39都被嫌腳大。

當然,富富這個身高40碼算小的,他把菜拿到廚房,富富跟在後面,“怎麽,你要送我水晶鞋嗎?”

“你要什麽水晶鞋。”江海州說:“想當灰姑娘?”

“哈哈哈!”富富爽快的笑了,“你被童話荼毒啦,穿水晶鞋的不應該是公主嗎?”

江海州正洗菜,富富從身後摟住他的腰,幫他紮好了圍裙。

低頭看著那雙修長白皙的手,江海州問:“那你說,王子和騎士哪個和公主更般配?”

“嗯……”身後的人傳出聲音來,“我覺得是惡龍吧?”

“我也覺得。”江海州沖洗幹凈雙手,一把扣住富富的手。

後者楞了楞,下意識往回抽了一下,“你?”

“怎麽?”江海州說道:“一起睡過的人,手都不能摸?”

“……能的。”富富的聲音聽起來似乎帶了一絲怪異的緊張。

“幫我打下手嗎?”江海州問。

“不了。”富富說:“我才不要幹活呢!”

她說完借機躲開江海州的手,走了出去。

江海州看著她有些慌亂的背影,若有所思。

這些食材裏,有些是付寬喜歡吃的,有些是他自己喜歡吃的,兩人的口味有些許差別,但從菜這方面真看不出,想來如果真是偽裝,那也是下了一番功夫的。

付寬不吃蒜,江海州想了想,做了一道蒜泥茄子,一道蒜泥白肉。

付寬喜歡吃燒茄子,但蒜泥茄子估計一口都不會碰。

因帶著幾分覆雜的心思,江海州這頓飯做了挺長時間,出來的時候富富已經躺在沙發上睡著了。

他把菜都端上桌,走過去低頭看富富的睡顏。

付寬睡覺時有個不太好的習慣,喜歡張嘴呼吸,他以前發現的時候告訴他,這種習慣會使人變醜,付寬從來對他的話深信不疑,立即從網上買了止鼾貼把嘴貼上,現在這個習慣已經基本上改了過來,不過留下了後遺癥。

就像現在這樣,不時嘴巴會動一動,總是想咬下嘴唇,把止鼾貼咬掉。

現在止鼾貼不在了,小動作卻幾乎一模一樣。

江海州站在那思索著,不知過了多久,富富睜開了眼睛。

“你在看什麽?”她問。

“我想,”江海州蹲下來,看著她的臉,“你長的確實好看。”

“那是自然。”富富說。

江海州笑了,“我平白得來一個姑娘,這滋味也不錯。”

富富挑眉看他。

江海州說著湊過去,“我們接個吻?”

富富瞪大了眼睛。

“哈哈!”江海州笑了兩聲,站起來,“吃飯吧,一會兒涼了影響口感。”

富富在他轉身後坐起來,驚疑不定的看著他。

江海州坐在桌上,幫富富拿好碗筷盛好了米飯。

剛才那句話弄的富富有些心神不寧,吃飯的時候無意識的就避開了兩道有蒜的菜,江海州貼心的給她夾了一塊茄子,富富眼角一抽,黑著臉吃了進去。

“喝點果汁嗎?”江海州說。

富富噎了一大口飯在嘴裏,聞言沒理他。

好半晌把飯咽下去,“我不喜歡吃蒜,別再給我夾。”

“好。”江海州看著她,神色溫柔,讓富富竟然有些毛骨悚然。

“你……你不吃嗎?”富富問他,“就看著我?”

“好吃嗎?”江海州問。

“挺好吃啊。”富富腮幫子塞的滿滿的,聞言突然咀嚼的速度慢了下來,像是意識到自己小倉鼠的模樣不太淑女,有些不妥,於是莫名的矜持了起來。

江海州以手握拳抵在嘴邊,硬生生把笑收斂了回去,“好吃以後天天給你做。”

富富更驚悚了。

她不過是出去買了菜,他媽的經歷什麽?

為什麽江海州對她態度變了一個樣子?

富富回想自己一系列和江海州的“對手戲”,沒哪裏出錯啊。

不吃蒜?不吃蒜的人大一堆好不好?

她忐忑的吃完飯,便要收拾碗筷,江海州貼心的搶走她手裏的餐具,柔聲道:“我來。”

富富:“……”

江海州,你是要移情別戀了嗎?!

你不會愛上富富了吧!

嗯……沒關系,我現在就是富富,富富從來就是我。她摸著自己的卷發,神不思蜀的坐回沙發上去。

“衛生間有漱口水!”江海州喊了一聲。

“哦,知道了!”富富虎軀一震,趕緊回應。

她去衛生間漱口,擦幹凈嘴巴,順手補了個妝,塗了個淺色的口紅,回身剛要出去,突然就被推了一把,猛地貼在了身後冰涼的瓷磚上。

後背被墊了一下,沒有磕到,但卻被嚇了一跳,她下意識的伸手擋在自己胸前,眨著大眼睛看江海州。

那人盯著她看,一言不發。

今天的妝毫無破綻,富富心想,眼妝唇妝美瞳都是非常完美的,比女孩子還女孩子,江海州不是直男,但卻是一個十分正宗的基佬,他喜歡的也應該是貨真價實的男性特征明顯的同性。

所以……

所以現在這場面是不是有些不太對?

江海州和她靠的很近,上下隱晦的打量了一番,看的她站如針氈。

忽然這牲口就輕笑了一聲,有些暧昧道:“你平胸啊。”

“是啊。”富富眼睛瞪得圓圓的,“怎麽,你歧視啊?!”

“沒有。”江海州雙手撐在她身體兩側,“你皮膚真好啊,又白又嫩的。”

富富頭皮一炸,江海州的聲音哪怕是在聲圈都屬於佼佼者那種,學偽音時聽過太多好聽的聲音,但沒有哪個能比得上他家江老師,又酥又撩,帶著點戲弄揶揄,聽得人臉蛋兒發紅,完全沒有任何抵抗力。

“是啊。”富富低著頭,含糊道:“你也不差。”

江海州又笑了。

他靠近你時笑起來絕對殺傷力極強,把人聽的暈暈乎乎找不著北。

富富身體有些發軟,這個男人剛才還胡子拉碴一身煙酒味兒呢!怎麽轉身就能公子範十足的調戲人了!

“又變紅了。”江海州湊近來,呼出的熱氣都噴到她臉上,在耳邊輕聲道:“害羞?”

富富快要站不住了,可憐巴巴的看江海州,言語裏有些無措,“你、你要幹什麽啊。”

江海州一手撐著門口這邊富富的外側不讓她走,一手拿過漱口水漱口。

富富伸手揉了揉鼻子,低頭抿自己的嘴唇。

江海州漱完口,再次靠過來,“富富。”

“怎麽了。”

“我想了想,上次我們一塊兒睡的時候我沒意識,沒嘗到什麽滋味兒,不如今天……”江海州手攬上富富細瘦的腰肢,“再來一次?”

富富抓著他的手,有些慌亂,“你、你不怕對不起付寬嗎?”

江海州沒回答,富富等了半天沒等到聲音,擡頭看向江海州,瞳孔一縮。

江海州湊過來,嘴唇距離她的嘴唇近到只差了幾毫米。

富富一剎那呼吸都停了。

江海州像施了定身術那樣一動不動維持了一分鐘,接著就低下頭,把頭靠在富富胸前,“讓我聽聽心跳,這麽快,你很緊張嘛。”

“……”富富在心裏已經把江海州罵了個百八十遍!這個混蛋!老狗幣!牲口!

“怕我親你?”江海州“嗯?”了一聲,又湊了過去,“之前不是還主動親我了?”

“滾開啊!”富富倉惶推開江海州要逃走,被江海州猛地一把撈住了腰。

“你幹嘛!你放開!”

“別動。”江海州說:“再動我手伸進去摸你了。”

富富渾身一顫,一下子就老實起來。

江海州抱著她,抱了好半天都沒放開。

富富縮在那,是一個特別沒安全感的姿勢,像一只瑟瑟發抖的小羊羔,就差發出小獸的嗚咽聲了。

不知過了多久,江海州手都快麻了,忽然就清了清嗓子,低聲道:“寬兒哥,好玩嗎?”

江海州想起了一個笑話,一個男的在公車上碰見個背影特正點的妹子,然後就湊過去猥褻人家,直到把手伸到下邊摸到一個尺寸比他自己還大的,那妹子一口渾厚的嗓音問他,“老鐵,得勁不?”

論忽然有一天發現男朋友是女裝大佬怎麽辦,在線等挺急的。

他等了半天懷裏的人也沒反應,江海州有些疑惑,woc不會是自己認錯了吧那可就RIO尷尬了。

誰知道富富的身體卻在微微發抖。

江海州終於察覺到不對,“怎麽了?”

他要把人扳過身體,卻被制止,富富依舊是清冷的女聲,卻帶著點小心翼翼的顫音,“你……會不會嫌棄我啊?”

“嫌棄什麽?”江海州故作不解。

“我是說,”他這次換回了江海州朝思暮想的男聲,“江海州,你不會就此討厭我吧?”

江海州猛地松了一口氣,心裏一塊大石落地,這次沒再有任何遲疑,直接扳過付寬,找準他的唇狠狠親了上去。

“唔……”

付寬伸手抱住他,唇上的口紅被親的到處都是,蹭到了脖子和鎖骨上。

他趁著空隙喘著粗|氣,忽然就意識到剛才是一個試探,頓時氣得不行,“江海州,你他媽早有預謀了吧!”不然兩個人突然這麽整齊的喝漱口液幹嘛?!

“寬哥。”江海州咬了咬他喉結,“我終於知道前幾次這裏為什麽貼創可貼了。”

“混蛋!”

“你喉結不明顯,不貼我也看不出來。”

付寬說:“別親了。”

他拽著江海州走到鏡子前,“你自己看啊,口紅蹭我一脖子!”

江海州沒放過他,咬了口他耳垂,“那正好在這洗個澡吧!”

“江海州!”付寬急了,“你別揉我屁股!”

“寬兒哥,不,富富小姐姐,你真好看。”江海州對付寬的話充耳不聞,手伸進他衣襟裏作亂,“你快把我玩死了。”

“這二十多天,我沒了半條老命。”江海州把人摟的緊緊地,“我這小一個月在腦袋裏對你展開了一百多種吃法,還有兩天一個晚上,我就要開吃了。”

付寬突然安靜下來,伸手抱住江海州後背,把頭埋進他頸窩,低聲道:“對不起,真的對不起。”

他說:“我沒想到這樣做對你打擊這麽大,是我的錯。”

江海州“吧唧”好幾口,不停的親他的臉,“傻樣兒,我一點都沒怪我媳婦兒。”

付寬更過意不去,任他不老實的手摸自己的腰和屁股,忽然就小聲道:“你怎麽吃都行。”

“你說什麽?”江海州呼吸頓了頓。

“我說……”付寬更不好意思了,整個人都趴在江海州肩膀那兒,聲音細弱蚊蠅,“你要怎麽吃我,都行。”

江海州的身體幾乎立刻就給出了很誠實的回應!

“寶貝兒你真是……”江海州“嘖”了一聲,他家付小寬怎麽能這麽可愛呢!

“我女裝,你能接受嗎?”付寬問他,“不能我就換回去,我帶了男裝來的。”

“你什麽樣兒都好。”江海州把人放開仔細看了一圈,這回再看“富富”,覺得哪裏都好看,哪裏都順眼,誰家的小姑娘被他騙來了,追了一個對象換來兩個媳婦兒,天底下這麽好的事兒都被他趕上了,他江海州是走了什麽大運上輩子拯救了哪個星球!

“真好看!”江海州說,“美翻了!”

“我以為你會反感。”

“怎麽可能?”江海州很認真的看著他,“付寬是你,富富也是你,我喜歡的是你的全部,所以哪怕你是女孩兒,我對你的感情也是一樣的,真的,你這樣穿女裝我們再相處一陣子,你就要把我掰直了。”

“噗,誇張。”付寬笑了。

“聲音怎麽做到的?”江海州說:“這太牛逼了,完全聽不出來。”

“學的。”

“辛苦嗎?”江海州摸著他的頭發。

“挺喜歡的。”付寬搖頭,說著看向他,“你要是不喜歡,我以後……”

“喜歡啊!”江海州拿洗臉巾輕輕擦他臉上的口紅印子,“明天我陪你逛街買小裙子,喜歡什麽口紅我和你挑,以後少戴美瞳,聽說對眼睛不好,一會兒就摘了,假發可以,我專門給你弄兩個櫃子裝女式衣服,再弄一個裝那些化妝品的。”

付寬有些不好意思,他眨眨眼,感覺面前這個基佬怎麽反應這麽奇怪,說起女裝來頭頭是道,比自己還雀躍。

“你是不是以前就有這種念頭了啊?”他沒忍住,問江海州。

後者有一種被戳穿的尷尬,“你還記得以前你在照相館,太好看了,我當時就在想你穿小裙子會多漂亮,果然,那天酒吧的人十有八|九都是看你的。”

付寬抿抿嘴,也不知道江海州這嘴像塗了蜜一樣,說出來的奉承話有幾分真心,但他倒是一點不安忐忑都沒有了,說:“好了,我洗個臉,一會兒出去說好嗎?”

“哎!”江海州傻樂半天,感覺一切都跟做夢似的,忍不住又親了付寬一口,“媳婦兒!媳婦兒!”

“……白癡!”付寬哭笑不得,“你先出去啦。”

“我不。”江海州說:“我看著你,萬一是假的你突然消失了怎麽辦,萬一這是我二十多天心情抑郁虛構出的幻覺怎麽辦?萬一這是臆想癥,我真是要活不了了。”

付寬聽著有些想笑,但更多的都是心疼,“這有什麽作假的,我就想知道你是怎麽發現的?”

江海州沈默片刻,說道:“很喜歡一個人的話,有時候會很盲目,有時候又聰明的可怕,有時候是瞎子,有時候是火眼金睛。”

他很少說這麽煽情文藝的東西,付寬聽了只覺得心口被暖意包裹,流淌過一陣濃濃的甜蜜來。

“我現在踏實了。”江海州說:“太好了。”

付寬摸了摸他的手,權當安撫。

“所以咱倆……沒睡吧?”那麽問題來了,江海州說:“如果真睡了,就我當時那神志不清的樣子,你肯定下不來床啊。”

“沒有。”

“哎。”江海州說不上是慶幸沒傷到付寬還是遺憾沒把人吃了,“那床上的血……”

“是真血。”付寬淡淡道:“刀子劃的手腕。”

江海州臉色變了變,“以後別傷害自己了行不,你這玩兒我順帶著也虐自己一把。”

“沒事兒。”付寬說:“都過去了。”

“現在耳朵好了嗎?”

“嗯。”付寬說:“有時候會耳鳴,基本上不著急上火就沒事兒,不影響日常聽力。”

付寬又說:“助聽器我還留著,以後可以改成裝飾眼鏡。”就像我送你的胸針你也留著一樣,不管多久過去,過不過時,只要是你給的東西,我都會好好保管。

“付小寬,我們是和好了吧。”江海州說。

“是。”付寬嘴角彎了起來。

“那就好,那就好。”江海州說:“不要再嚇我一次了,我想好好陪著你,這次我不會放手了。”

他說著,握緊了付寬的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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